《紅樓夢》裡,林黛玉和薛寶釵為何合用了一首判詞?有何深意?

《紅樓夢》裡,林黛玉和薛寶釵為何合用了一首判詞?有何深意?學而不會的葦泓2020-09-29 22:49:27

我的認識,對釵黛形象的解讀,屬於過度了的至少有兩種,一是往死裡貶釵,二是釵黛合一。

評說這些人的解讀過度,是因為他們的論證實在勉強,基本屬於硬解,破綻百出,無法自圓其說,不能使人信服。

有時很佩服這些人的勇氣與老辣無恥的作風,明明說不通,非得強說。我不知道這些人自己信服不信服自己的論證,反正不能使我信服。我猜,也許他們自己並不一定完全的信服自己,只是在發現了一兩點的模稜兩可之後,轟然驚喜,以為挖到了悍世大寶,意志由此極速膨脹,生怕別個搶了,迅速的捂起來,拿出一副專屬所有,不可侵權的凜然威嚴,持之以圖驚天動地、獨領風騷的偉功。

這是屬於利令智昏了還是名令智昏了?大概兼有二者吧。世上的最難辦的人有數種,孔子在處決少正卯時列舉了五種可殺,比如行僻而堅,言足以飾非,發昏似乎能列進去。不過,孔子的五種,應該是針對擾亂社會秩序的。紅學上發昏,列屬學術,動不著殺,但行僻而堅,的確可以列屬學術裡的很難辦行列。好在還不能言足矣飾非,本是還是小了點兒。

扯拉遠了。不過,太勉強的事,就不要到處蒼蠅一樣的嗡嗡嗡了,很吵,很煩人。

作了這麼一大段,看似與所提問題無關。不然,這是排除法,排除了嗡嗡嗡,才好以正視聽。這裡說的以正視聽,詞兒有點大,只不過是借來一用,取它的意思吧。這裡所謂的正視聽,是就書論書。單從書裡的寶玉看,寶玉煩寶釵的叨叨。

我一直猜,書裡的寶釵,作者寫的她是何等的聰明,何等的諳熟世事,卻為什麼在與寶玉的關係處理上,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呢?叨叨好多次,樂此不疲。你不知道寶玉很煩你那個叨叨嗎?很煩仕途經濟一類的大道理嗎?

寶玉不懂仕途經濟很重要嗎?我想,寶玉雖然有些公子哥的習氣,但還不至於紈絝。從書裡寫的他的表現,說他玩物喪志都很勉強。是愛玩些胭脂膏子一類的玩意兒,玩些閨房小體貼什麼的,總看算不上直接敗家的那些玩法。那寶玉為什麼有意避開仕途與經濟呢?這是比較乖乖的問題。這裡又有很多解讀,但本回答只就書論書,不談那個。

我疑惑的地方,是這麼通達的寶釵,以她的學識,完全會明白寶玉的好惡,卻一直去碰撞寶玉的所惡。難道是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難道是已經把自己想象為一個妻子?姑娘哎,這是戀愛啊,戀愛有你這樣玩的嗎?你不玩死才怪哩。

不過,寶釵的美,是寶玉無法抗拒的。看她看的走神兒了,由此被黛玉譏諷呆雁。這麼美,如果可取,有何理由不取之?雖然寶玉幾次表明對寶釵的理念是不可褻瀆,然還是身不由己的褻瀆了好幾次,總是在褻瀆後夢醒,怎的褻瀆了寶姐姐?這說明了什麼問題?喜歡嘛。

薛蟠丟人酒會上,雲兒唱的那個歌,正是說寶玉的心態,什麼兩個冤家,都難丟下。想著你來又記掛著她。兩個人形容俊俏,都難描畫。

紅樓夢寫釵黛二人,就是寶玉心裡的兩個冤家。在寫作的手法上,作者是將兩人對比著來的,比如容貌,一個豐腴,一個弱柳;性格上,一個尖苛,一個隨和。文藝學識上,一個以聰明見長,一個居廣博高地。對比著來,有意思,更容易抓住讀者,形象分明,辨識度高,由此猜,把二人的判詞同框,緣由是否就是:一、表明放下哪一個也捨不得。二、對比得寫法。由脂硯的評語看,曹公對寫作手法是玩的特溜的,不妨猜他就是這樣玩的。

回答完畢,回答還很費勁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