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藝界歷史上,陳衛伯有怎樣的人生心路歷程、藝術道路及早年經歷?

曲藝界歷史上,陳衛伯有怎樣的人生心路歷程、藝術道路及早年經歷?鐵面人解讀歷史人物2021-08-01 16:59:51

陳衛伯先生,有名評話表演藝術家、上海單口獨角戲創始人、上海單口著名演員、評話演員、評話名家、“海派清口”老前輩、滑稽名家、書壇不老松、上海評話大家。

陳衛伯先生敢於改革、勇於創新,他從一個銳意改革的評話演員成了一名廣播藝術團的單口獨腳戲演員,在演出中他逐漸地形成了他那獨特的演出風格,新篇佳作不斷湧現,受到了觀眾的熱烈歡迎。

“有一次在天山公園說書,醒木還沒拍,下面就叫下去,人要臉樹要皮,出於無奈、迫於形勢,我就改說單口獨腳戲”。——陳衛伯

他有一次在天山公園的露天說書,這個節目主持人上去報幕,評話《笑三笑》、表演者陳衛伯,一個臺子凳子,他上去了,上去醒木還沒拍,下面幾個小青年就喊:下去、下去,誰要聽書,下去,口還沒開、叫他下去噢,他心裡不舒服,再一想不能發脾氣,一發脾氣和觀眾成為對立面,首先要讓要我下去的兩個小青年服氣,他笑嘻嘻地說:朋友,叫我下去,為什麼要我下去,不好聽,不好聽、你要讓我說兩句對不對,說得不好聽、你要我下去也不太禮貌,不過,自己還氣得過一點,因為說得不好聽,所以讓我下去。現在我口還沒開,就叫我下去,你講道理嗎,人要臉、樹要皮,你說你有道理嗎,在座的朋友,大家看怎樣,很多觀眾覺得他講得有道理。人家說也沒說,你叫人家下去,這個是你們沒道理,講講講講講、講講,那麼兩個小青年沒聲音了。他也講道理,朋友、怎麼樣說五分鐘,你覺得好聽的,我說下去;你覺得不好聽的,我就下去怎麼樣,這兩個小青年覺得難為情,好的、好的,那他就說了,一說就嘩嘩笑、五分鐘到了,他說怎麼樣,還是說下去還是下去,說下去、說下去,他就說了下去。當時給陳衛伯他的感覺,評話、這評話的名字一報,下面的臉都是這樣對著自己,哦、後來啟發了他,我不叫評話了、我叫獨腳戲了。他叫了獨腳戲,人家又說了,獨腳戲是兩個人,你怎麼一個人呢,那麼我叫單口獨腳戲可以嗎,單口獨腳戲也有人說,單口就是一、獨腳戲又是一,兩個“一”放在一起,你不是矛盾了嗎,他說矛盾的事很多,大衣叫派克、派克就是大衣,現在叫派克大衣,名字重複嗎,雪茄就是煙,煙就是雪茄,現在叫雪茄煙,也重複的。他上臺演出報幕,單口獨腳戲《笑三笑》 表演者陳衛伯,下面一聽,一個人說獨腳戲,這種面孔都這樣對著他,這種面孔擺著他上去少許碰碰,多少放鬆啊,所以單口獨腳戲老實說在這個環境中迫於形勢、出於無奈,所以叫單口獨腳戲。

自從他開創了單口獨腳戲這一藝術樣式之後,他覺得和他以前演的評話有什麼聯絡嗎?他言:藝術這東西是相通的,自己演的單口獨腳戲呢,運用了評話的表演手段和創作手法,有好多東西都是評話裡借鑑過來的,比如他有一個作品《笑比哭好嗎》,這裡面的主人公叫賽美珠,當時他們評話叫小賣,名字裡就是噱頭,男的叫李君君、女的叫賽美珠,下面譁笑了,賽美珠?你怎麼不叫油葫蘆,倒不是他出噱頭,她姓比賽的賽、美麗的美、珍珠的珠,賽美珠,這個賽美珠剛剛生完小孩,仍舊保持一個好身段,三圍明顯,為什麼呢,懷孕期間吃的東西也有所節制,還運動運動、鍛鍊鍛鍊,所以身材保持非常好,不像有些嘴巴饞、胃口好、有吃,看見蹄膀、眼睛一眨、一隻蹄膀沒了,等到生完孩子上班,身材像柏油筒一隻,“象聲詞“這些都是評話裡所表演的手段。他老師顧又良說《三國志》的,他人生得比較瘦小、但要開相了,開個大將叫許褚,這真是精神十足啊,“來個大將誰,許褚身高八尺,腰圍四尺八,“噗~”這樣一個黑金剛,”這就是評話裡借鑑過來的。

“我喜歡變,劇場裡演戲只有一千個觀眾,假如佔領熒屏,這個觀眾不是十萬、二十萬,甚至上百萬。”——陳衛伯

那麼這樣看來他真是一位不甘寂寞的藝術家,那後來他怎麼又會從廣播藝術團轉到了上海電視臺文藝部工作的。這個是他喜歡變,他感覺在劇場裡演好一場戲,只有一千個觀眾,哪怕是靜安區體育館、黃浦區體育館,也只有三、四千觀眾,最大一個劇場萬體館,一萬八千個觀眾,了不起了;假使我佔領熒屏,這個觀眾不是十萬、二十萬了,甚至於上百萬,所以他看中了這樣一點,他想同樣要笑,上了螢幕笑的觀眾多、影響大,所以他打了幾次報告,調到文藝部。

後來陳老師又動了腦筋,把評話、單口獨腳戲還有滑稽小品結合在一起,這樣的電視文藝作品,也頗有新意。

“電視這東西既是視覺藝術又是聽覺藝術,觀眾的要求也隨著時代的發展、不斷有新的要求”。——陳衛伯

他退休以後總該在家享享清福了吧,唉,本來嘛應該是享享清福的,你也知道他是個坐不住的人,他畢竟是評彈演員出身,對評彈有著割捨不了的情結,所以他在評彈上還花了些功夫。那他對現在的評彈藝術有些什麼想法呢,原來的評彈是夫妻雙檔、男女雙檔。大書嘛,單檔,在江浙滬跑跑碼頭,書場一般來說幾百個觀眾,後來開闢了空中書場、上了電臺,評彈觀眾面廣了;現在上螢幕了,那麼一上螢幕啊,電視這東西既是視覺藝術,又是聽覺藝術。聽覺滿足了,視覺方面還不夠滿足,觀眾的要求也隨著時代不斷在變更、不斷在要求,我們(自己)要滿足視覺藝術、滿足觀眾的要求,在評彈上螢幕的前提下要發揮電視的特有手段、滿足廣大群眾的要求,要與俱進、所以要充分利用電視的特點,既好聽又好看。很佩服他的創新精神,他在漫長的藝術道路上就是這樣不斷給自己加壓,才有他今天的陳衛伯。那麼當時又在忙些什麼呢,當時他對聲樂藝術很感興趣,他看見一個白頭髮老演員,叫什麼名字他記不起來了,他是唱男高音的,他一看這人年紀已經很大了,一上臺、這聲音真漂亮,因為他在廣播電視藝術團他所有的同事朋友對他說,聲樂呢,陳衛伯這就是聲樂的魅力,你們說大書的、喉嚨都沙啞的,你怎麼不去學學聲樂,從此以後他對聲樂感興趣了,還迷上了京戲,他原來是唱麒派的,後來陳述老師說你嗓子很好,你還唱什麼麒派,他說我喜歡麒派,他說你唱唱裘派也很合適,後來他就改唱了裘派花臉。裘派花臉呢,後來他一打聽裘盛戎也學過聲樂的,所以學了聲樂以後,他就感覺到聲樂的魅力。如果做演員的人不去學聲樂,他想想太傻了、實在太傻了,從前有句老話叫“力不鬥功,功不鬥法”,這個“法”就是聲樂,哪怕你本錢好,你不學聲樂,你高音上去非常吃力。現在他上高音十分省力、一滑就上去了,過去他們說大書的,凡是上高音都要往下壓,他們叫起爆頭,你說難聽嗎,你假使學了聲樂它往上翻的,從上頭竄出去,所以他學裘派、學聲樂,迷上了京戲,京戲既好讓他自娛自樂,又鍛鍊身體,又增長了知識。

那麼陳衛伯先生一生追求藝術,正所謂活到老、學到老,學到老、唱到老。